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喜欢张爱玲的那句话,生活像一袭华美的袍,上面爬满了虱子.
大学毕业后,我来到了陌生的北京,当了一个网络公司的技术员。当时我住在西四胡同的破旧居民楼里,跟我一个同事合租。
我那个同事是位专案经理,典型的工作狂,经常加班到后半夜。在我半梦半醒之间或者在qq上狂泡小妞的时刻,他的大皮鞋肆无忌惮的咚咚声响彻走廊。
我的工作比较清闲,过着早9晚5的生活。闲着没事就跟网上的狐朋狗友穷吹滥泡。那段时间我认识了一个网吧的网管,他听说我是学电脑专业的,特崇拜我。
说他高中毕业就出来混,还想拜我为师。为这还请了我一顿大排档,我们俩就着烧烤喝了半打啤酒。我看他也是诚心的,就教了他几招。
这小子脑子不太灵,听完了还不懂,我说那就得手把手教了了是不?他说好,让我有时间到他网吧玩。我说再说吧。
这小子特别色,学东西不行,勾搭女孩很有一套。这货肚子里墨水少,可外形高大、阳光帅气。只要不和他聊天,你完全看不出这是个超级大草包。
刚混熟了没多久,这货就在qq里跟我说要给我介绍女朋友,我说我有女朋友,他说别逗了,那天喝多了你说女朋友都跟别人结婚了。
我被他说愣了,我根本不记得跟他说过,我记得我跟谁都没说过,因为那姑娘从来都没跟别人承认我们俩好过。
我们就是私下里好过一段时间,然后她就找了个条件比我好得多的男孩结婚了。这件事儿让我郁闷了一阵子,后来渐渐就淡了。
我曾经很认真地问自己,有没有爱过她。我发现似乎也算不得爱,因为没有过多久,她就跟我那几次可怜的一夜情一样变得记忆模糊,难以忆起什么刻骨铭心的细节。
从这个意义上讲,我还没有真正地谈过恋爱,虽然生理上已经不是处男了,但心理上还没破处呢。
我这么说是不是有点不要脸?对了,还没跟大家介绍,这货叫刘心朋,也是个外地来的,今年21,比我小2岁。看着挺精神的,一笑阳光灿烂,可内心一肚子男盗女娼,整天琢磨着骗女孩子上床。
借着网吧的有利条件,调戏了不知道多少无知少女和寂寞少妇。但至今仍然无亲无故,单身一人。经常悲叹命运对他太残忍,上帝竟然不肯赐给他一个媳妇。
我说那你有了媳妇还勾搭别的女人乱搞不?他说他不敢保证。我说就你这样的谁能跟你常得了?他说他一定要找个年轻漂亮又有钱的。
我说你就做梦去吧。他说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哪天给我领来一个看看。
过了几天,一个秋日周末的下午,我正在蒙头大睡,做白日梦。这货的电话吵醒了我,告诉我他就在楼下的巴仁牛肉馆,让我下来,还说带了个女孩介绍给我认识。
我迷迷糊糊地起床,洗了一把脸,趿落着一双泡沫拖鞋,穿着件圆领破t恤,下身一条大短裤就下去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阿晨,从那以后,我的生活就改变了。
那是一个有着清澈的眼睛的女孩,脸上带着些许羞涩的红晕,一身清爽的学生打扮。甜甜地笑了笑,和我打了招呼。
刘新朋咋咋呼呼地喊服务员再拿几瓶啤酒来,我就知道这小子是喊我来付帐的。也没说什么,问了女孩的名字和学校,她说她在旅游学院学酒店管理,17岁,刚上大一。
还说她家是北京的。我说好,以后妹妹有事儿招呼一声。然后就开始碰杯,女孩很爽快的干杯,令我刮目相看。
我那天发挥比较超常,酒喝得利索,讲了几个段子,把刘新朋乐得像个傻子似的笑个不停,女孩也用手掩着嘴笑。后来酒越喝越多,女孩就不太行了。
天也渐渐暗了,刘新朋明显喝高了,但还张罗着带些啤酒上我住处去喝。我说算了吧,改天吧。他很执着地坚持,我发现和醉鬼争辩永远没有结果,就只好顺着他来。
回到我那两室一厅的住处,刘新朋赞叹我的房间收拾的太利整了。我说我就这生活习惯。女孩歪着头,笑了笑没说什么。于是在我屋里接着喝。渐渐地这货快趴下了,我只好把他搀到室友的房间,扔在床上,这货就人事不省了。
我室友休息日回老家了,所以,我也一点也没心理负担。
女孩在我房间里开了我的电脑聊qq,我在旁边看着,这时我才有机会从侧面观察,结果发现女孩的身材发育得很好,看起来介于c和d之间。偷瞄了两眼,心虚不敢再看。
女孩也不看我,漫不经心地偶尔敲几下键盘,嘴角似乎有一丝隐约的笑意。我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忽然明白了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自己真的是禽兽不如。
于是讪讪然地过去,假装看她聊天,心脏狂跳着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她没躲避,也没说什么,我就壮起胆子在她头顶亲了一下。
她稍微扭动了一下,似乎有点不安,愣了一下,喃喃地说了句:“等等,等一下就好……”我手足无措地站在她身边,大脑一片空白。
她犹犹豫豫地关了qq,又低了头想了一下,然后站起来,把手臂搭在我肩上,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
我这时才发现她真的好嫩,婴儿般的肤色,年纪好小的样子,可是我还看到她的眼睛里的一丝哀怨般的神色,分明不是小孩子会有的。
我来不及细想,她柔嫩的丰唇已经贴近了我,从没有什么东西这样让我心动,在这清凉的秋夜里,让我迷醉又疯狂。
她突然用力抓住我的手,,一双从迷醉中挣扎着清醒的眼睛看我我,问了句:“我听说你被女朋友甩了?”
我愕然,点了点头,说:“这很丢脸吗?”
她不好意思地笑着轻轻摇了摇头,说:“没有啊,可是你没问我有没有男朋友。”
我忽然觉得应该不好意思的是我自己,于是就问了句:“那你有男朋友吗?”
她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下,说:“有的啊。”
我一愣,心说,我真是个禽兽。
没想到她接着低声嘀咕说:“他是个混蛋。”
这回轮到我傻了,想接着问:“那你爱他吗?”
可又一想,这么问一个被你亲的漂亮女孩,那是不是很欠揍?再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你又没想跟人家处物件,问那么多干嘛呀?
这么一想,心下就释然了,于是勇敢地抱住了她。
我其实不会哄女孩子,可是不知为什么,对这个女孩,平时无论如何说不出口的肉麻的话,竟然不由自主地像小河一样流淌出来,让我怀疑此刻这张嘴还是不是长在我自己的脑袋上。
半夜,当隔壁的刘心朋踢踢踏踏地过来嚷着要水喝的时候,女孩阿晨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我的电脑桌旁聚精会神地打着游戏,而我正在厨房里煮粥做宵夜,一切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那货还是一副懵懵懂懂没醒酒的样子,但是在吃完宵夜,他揽着阿晨的腰离去的时候,我似乎看见这货向我挤了下眼睛。
我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看错了。
我相信自己看花了,看错了。他真的喝多了。
后来,我好长一段时间也没有见过阿晨,这个美丽的女孩子像空气一样消失了,就像她从未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刘心朋也提起过她,他告诉我他也没有再见过她。
“她没上qq,也许是隐身了。”他说那天晚上从我这儿离开后,他们去酒店了。
“你猜我咋样?”我没精打采地说:“一般吧。”
“很厉害好不好!”他兴奋地跟我说,“我一上午都没起来,腰都快断了。”
我瞄了瞄这货人高马大的身材,足有180斤不止吧,但是其实本质根本不行,我简直不敢想象他祸害小姑娘阿晨时是什么情形。
于是我心里只当他在吹牛b,告诉自己他说的不是真的,他只是在吹牛b。我告诉自己并没有爱上阿晨,她只是一个路过的人,在我的生命里出现了,又消失了。生活还要继续,没有谁会为谁怎么样。
生活就是不断地重复,重复使人安心,使人有安全感,这种生活比较适合我这种人。虽然偶尔我也会希望生活中有些变化,有些不寻常的事情发生,甚至期待着那样的事情会发生,但我不会去追求,不会去促使它发生。
那会让我觉得危机四伏,让我惊魂不定。我更喜欢安稳不变的生活,就像现在这样。
但是,你永远无法预料今后的事情,甚至你无法预料下一秒钟发生的事情,就像我无法预料我的qq上一个闪烁的图示向我发出的召唤。
那是我的一个好友,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好友,她在我的众多的女性好友里脱颖而出,向我发出了热情的召唤。
“我是阿晨。”她自我介绍说。
我并不知道哪天她玩我的电脑时把自己加入了我的好友名单。当时她没说,不知道这姑娘脑子里存了什么念头。
不过我相信她只不过是想和我交个朋友,甚至想过自己是她的夜友之一,这个想法来源于刘心朋那家伙对那天后半夜发生的事情的叙述。
我不能肯定他说的是真的,抑或只是这货的畅想而已,而我又不好意思去确证这件事。所以,我对来自阿晨的呼唤感到迷惑和茫然。
后来发生的事情,依然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打着的,把满身烟味的阿晨从一个黑黢黢的网吧里拉出来,她倒埫了几下头发,恢复了点人样,然后就抱着我的胳膊不放了。
回到我的窝里,我轻柔地搂着她,擦去她不断缓缓流出的眼泪,她把头枕在我的胳膊上,我便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诉说着她那点破事儿。
她的男朋友是她高中同学的表哥,一个小老板,手里有点钱,跟阿晨从高中认识开始,处了两年多。
开始对她挺好的,后来就露了原形,跟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