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什么时候喝咖啡？EHJ最新研究发现上午喝咖啡更好！

对于很多来人来说，晨起后喝一杯咖啡才能开启新的一天。大量研究表明，咖啡对人体健康有诸多益处，还能提高警觉性、促进注意力集中、改善情绪和幸福感（下图）。

那么问题来了，喝咖啡的时间重要吗？《欧洲心脏杂志》（EHJ）于2025年1月8日发表的一项研究 [1]，分析了NHANES数据库中40725名成年人的数据，结果显示，与不喝咖啡的人相比，上午喝咖啡与比晚些时候喝咖啡更可能降低死亡风险。

研究全文链接：https://academic.oup.com/eurheartj/advance-article/doi/10.1093/eurheartj/ehae871/7928425

研究设计

本研究的数据主要来自美国国家健康和营养检查调查（NHANES）前瞻性队列数据库。研究还纳入了女性生活方式验证研究（WLVS）和男性生活方式验证研究（MLVS）的参与者（这两项研究为验证NHS和 NHS II以及HPFS研究的生活方式而开展的两项子研究），以便外部验证NHANES中的喝咖啡时间模式。

NHANES是由美国CDC下属的国家卫生统计中心开展的一项具有全国代表性的研究，旨在评估美国成人和儿童的健康和营养状况。该研究的设计和方法可查看网址：https://www.cdc.gov/nchs/nhanes/index.html

本研究纳入NHANES中1999-2000年至2017-18年的10个NHANES 周期中提供饮食回忆数据和死亡率数据的≥18岁成年人。在排除了基线时报告有心血管疾病或癌症、检查时怀孕或总能量摄入不合理（女性<500或>3500 kcal/天，男性<800或>4200 kcal /天）的参与者后，共有40725名参与者符合本研究的纳入标准。

WLVS于2010年至2012年进行，从NHS和NHS II研究中随机抽取796名45-80 岁女性组成，NHS和NHS II是分别于1976年和1989年建立的两个持续性、全国性、前瞻性的美国女护士队列。MLVS于2011年至2013年进行，包括从HPFS和波士顿Harvard Pilgrim Healthcare 会员中随机招募的914名46-82岁男性。

本研究纳入了WLVS的772名女性和MLVS的691名男性，至少有一份7天饮食记录的完整数据。

咖啡的饮用时间评估

NHANES采用24小时膳食回顾法收集饮食数据。参与者报告调查之前24小时摄入所有食物和饮料的时间、种类和数量。所有参与者都在接受体检时通过面谈完成一次饮食回忆。自2003年起，调查增加了第二次膳食访谈，在3-10 天后通过电话收集。

咖啡摄入包括含咖啡因和无咖啡因的咖啡，并分别计算平均饮用量。饮用咖啡的时间分为三个时段：上午（凌晨4点到上午11:59），下午（从中午12点到下午4:59），晚上（从下午5点到凌晨3:59）。

研究主要结果

基线特征

本研究发现了两种不同的喝咖啡时间模式：第1组为上午型，第2组为全天型。

• 上午型（morning-type）：主要集中在上午（凌晨4点至上午11:59 ）喝咖啡，下午或晚上几乎不喝咖啡；

• 全天型（all-day-type）：全天都可能喝咖啡，包括上午、下午和晚上。

在40725名NHANES参与者中，36%为上午型，16%为全天型，48%不喝咖啡。在WLVS和MLVS的参与者中重复分析也发现了类似的模式，来自WLVS和MLVS的772名女性和691名男性中，分别有61%和62%为上午型，19%和18%为全天型，20%和20%不喝咖啡。

喝咖啡时间与全因死亡风险的关联

中位随访时间9.8年，共记录了4295例死亡，其中，1268例死因为心血管疾病，934例为癌症。

在对年龄、性别、种族、NHANES周期、家庭收入、教育水平、糖尿病、高血压、高胆固醇、吸烟、身体活动、替代健康饮食指数评分、总能量摄入量、含咖啡因咖啡和无咖啡因咖啡的量等因素进行调整后：

与不喝咖啡的参与者相比，上午喝咖啡模式与全因死亡风险显著降低相关（HR=0.88；95%CI 0.81-0.96），而全天型与全因死亡风险无显著关联（HR=0.99；95%CI 0.90-1.10）。

研究进一步调整喝茶和含咖啡因苏打水等因素后，结果没有变化；在进一步调整短睡眠时长和睡眠障碍后，观察到的关联与前述相似：上午型：HR=0.84 (95%CI 0.74-0.95)；全天型：HR=0.96 (95%CI 0.83-1.12)。

喝咖啡时间与死因别死亡风险的关联

就死因别死亡风险而言，与不喝咖啡相比，上午型模式与心血管疾病死亡风险显著降低相关（HR=0.69；95%CI 0.55-0.87），但与癌症死亡风险无关（HR=0.97；95%CI 0.75-1.25）。与不喝咖啡的人相比，全天型喝咖啡模式与心血管疾病死亡或癌症死亡风险均无显著关联。

咖啡摄入量和喝咖啡时间对死亡风险的联合影响

研究首先评估了咖啡摄入量与整个研究人群死亡率的关联。结果显示咖啡摄入量越高与全因死亡率和心血管疾病死亡率风险越低相关（P for trend＜0.01），但与癌症死亡率无显著关联。

研究对咖啡摄入量和喝咖啡时间与死亡风险的关联进行了联合分析。咖啡摄入量与全因死亡风险的关联因喝咖啡时间的不同而有所差异（P-interaction=0.031）。

图. 咖啡摄入量与死亡风险的剂量反应关系（按照喝咖啡时间模式分类）

与不喝咖啡相比，在上午型喝咖啡模式的参与者中，中度（>1-2杯/天和>2-3杯/天）和重度（>3杯/天）咖啡摄入量与全因死亡风险降低显著相关。而在全天型喝咖啡模式的参与者中，咖啡摄入量与全因死亡风险无显著关联。在心血管疾病死亡率方面也观察到类似的交互模式。

图. 咖啡摄入量和喝咖啡时间对死亡风险的联合影响

讨论与总结

本研究在一个具有全国代表性的美国成年人队列中，发现了两种不同的喝咖啡时间模式（上午型和全天型），并在 WLVS 和 MLVS 中验证了这些模式。研究发现，与不喝咖啡相比，上午型喝咖啡模式与全因死亡和心血管疾病死亡风险降低显著相关，但全天型喝咖啡模式与死亡风险无显著关联。

研究还发现，喝咖啡时间模式明显改变了咖啡摄入量与全因死亡风险的关联，与全天喝咖啡相比，上午喝咖啡与死亡风险的关联更为密切。

本研究是首个调查喝咖啡时间模式与死亡风险关联的研究。有两种潜在机制可能解释研究结果：首先，下午或晚上喝咖啡可能会扰乱昼夜节律；其次，咖啡对健康的益处多是通过其所含的生物活性物质的抗炎作用实现，血液中的一些促炎细胞因子和炎症标志物也有其昼夜节律模式，通常在早上达到最高水平，然后逐渐下降，到下午5点左右达到最低水平。可能还涉及其他机制，未来的研究需要探索喝咖啡时间在咖啡摄入量与健康结局关联中的作用。

本研究还存在一些局限性：

1、鉴于本研究为观察性研究，所观察到的关联不能解释为因果关系。

2、对暴露和一些协变量的评估是基于NHANES的自报告问卷，可能存在回忆偏倚和测量误差。

3、虽然根据以往文献在分析中仔细选择了潜在的混杂因素，但无法完全排除残余和未测量的混杂因素（如轮班工作和起床时间）。

4、尽管研究对可能的混杂因素进行了仔细调整，但仍不能排除上午喝咖啡模式是健康生活方式标志的可能性，例如，上午型咖啡饮用者可能更愿意锻炼和食用非超加工食品。

5、喝咖啡的时间模式与死亡风险的关联仅在内部得到验证，外部验证仍然缺乏。

6、研究没有提供基因信息，因此无法研究由基因决定的咖啡因代谢率与喝咖啡时间模式之间的关联。

7、本分析是在美国人群中进行的，目前还不清楚该研究结果是否可以外推到其他国家。

同期专家评述[2]

为什么时间很重要？早上我们起床时，交感神经活动通常会明显增加，这种影响在白天逐渐消失，在睡眠时达到最低水平。因此，正如作者指出的那样，下午或晚上喝咖啡可能会扰乱交感神经活动的昼夜节律。

这项研究的优势在于纳入的参与者数量庞大，并且进行了近十年的长期随访。值得注意的是，它还纳入了另外两个队列进行了验证。最后，数据收集是前瞻性的，包括咖啡消费和饮食习惯，这也是一个优势。

但另一方面，这些队列不是随机对照试验，因此数据只能提供关联而不是因果关系。喝咖啡的人在许多方面可能与不喝咖啡的人有所不同，饮食和生活习惯，尤其是吸烟，可能会影响观察到的关联。例如喝咖啡的人可能比不喝咖啡的人更容易吸烟，全天喝咖啡的人尤其如此，他们可能对这种习惯更上瘾，这可能会抵消喝咖啡的保护作用。

未来不太可能看到长期的大规模随机对照试验，因此，我们应接受现在的大量证据，即喝咖啡，特别是在上午，可能对健康有益。因此，喝咖啡吧，但请在上午喝！

参考文献：

1. European Heart Journal, 2025, ehae871,

https://doi.org/10.1093/eurheartj/ehae871

2. European Heart Journal, 2025, ehae823,

https://doi.org/10.1093/eurheartj/ehae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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