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年,16岁的胡蝶没有想到,无意中看到的一则招生广告,竟然决定了她命运的走向。
那年,上海姑娘胡瑞华看到了报纸上刊登的一则中华电影学校的招生广告,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决定去参加海选。
按照娱乐圈的惯例,她给自己起了胡蝶的艺名。看看上海滩那些横看成岭侧成峰的妖娆女人,再看看自己,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面试那天,她特意戴上了成熟的耳坠,穿了一条短袄,打扮成成熟少妇的样子。
看到那些考官,眼珠子对着自己上下打转,胡蝶知道,事情成了。
当时,时局虽然动乱,但中国电影的高潮已经在酝酿当中。上海靠着众多电影公司,已经成为中国电影市场的中心。
16岁的胡蝶,误打误撞走上了一条前途一片光明的道路。
1924年,14岁的阮玲玉还跟着母亲寄人篱下。张家公子经常约她见面,两人眉来眼去,好不快活。
这一年,27岁的戴笠还叫戴春风,刚刚在湖州跟胡宗南结为兄弟,还没有考进黄埔军校。
二、
1925年,经过专业的训练,胡蝶顺利出道。刚毕业,就出演了自己的处女作电影《战功》。可惜反响平平,胡蝶很郁闷。
在一场酒会上,大家都在喝酒聊天,只有胡蝶一个人坐在角落,为自己的处女作悲伤。
这时,一个叫林雪怀的男人注意到了胡蝶的落寞。作为娱乐圈的老油条,他三言两语套出了胡蝶的心思。看着这个单纯的姑娘,林雪怀吃定了她。
正好他要在电影《秋扇怨》里面出演男主角,而女主角还没有敲定。林雪怀借花献佛,介绍胡蝶出演女主角。
靠一个角色,林雪怀在胡蝶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可林雪怀很贪心,他不光想在胡蝶心里种种子。
得到当大女主的机会,胡蝶很开心。可如果五年后的她可以重新选一次选择,恐怕不会喝下林雪怀端给她的这碗苦药。
《秋扇怨》拍摄完成后,有一天林雪怀邀请胡蝶去酒店庆功。到底是为了庆功,还是想和胡蝶一起做游戏,我们不得而知。反正那天晚上之后,胡蝶和林雪怀成了恋人。
胡蝶情场得意,事业也有了新的转机。
《秋扇怨》上映后,反响不错。一个电影圈大佬看中了胡蝶的潜力,决定把她招入麾下。
大佬叫邵醉翁,是邵逸夫的哥哥,当年一手创办了鼎鼎有名的天一影片公司,在上海滩无人不知。
有这种好机会,胡蝶当然不会拒绝。
在天一公司的力捧之下,胡蝶出演了《珍珠塔》等影片,邵氏兄弟赚了钱,胡蝶拥有了名气,实现了双赢。
那时候,胡蝶大部分时间努力拍戏,不忙的时候,就和林雪怀做做游戏。
1926年,16岁的阮玲玉也沦陷了,张达民终于不用再遮遮掩掩地搞速度战。
然后他开始安排阮玲玉的人生道路,把她送进了明星影片公司,让她逐梦演艺圈。
少不更事的阮玲玉,跌跌撞撞地和胡蝶在同一个舞台上同台竞技。
三、
彼时的上海滩,电影公司多达上百家,天一公司和明星公司绝对是其中的翘楚。
天一公司因为刚成立不久,势头正猛。又重用胡蝶,拍摄的《梁祝痛史》、《义妖白蛇传》、《孟姜女》等古装电影票房大卖。
邵醉翁一下子找到了流量密码,把美女加古装剧这个套路玩得炉火纯青。天一公司一度成了上海滩的扛把子,让其他电影公司胆寒。
明星电影公司老板看不下去了。
明星电影公司当年靠一部《孤儿救祖记》一炮走红,又有张石川这样的顶级导演,郑正秋这样的顶级编剧,可还是抵不住天一公司的数量战。
既然正面刚不过,明星公司开始转移路线,联合百代公司等几家规模较大的电影公司,组成六合影片公司。还自己建设、承租、吸纳多家电影院,打通了电影的制作与发行环节。
这一招可以说是十分毒辣,一度扳回了局面,逼得邵逸夫南下南洋,在南洋重新建立自己的基本盘。
除草留根,必遭反噬。
于是明星公司又想出一条毒计,挖人,只要把天一的当红花旦胡蝶挖过来,天一公司就算不死也要元气大伤。
1928年,胡蝶与天一公司的合约到期。
明星公司马上给她开出了每月2000元的高薪,还不包括年底分红,另外还给她配了一辆专车。
胡蝶一个转身,加入明星公司,和阮玲玉成了同事。
其实胡蝶被挖走这件事,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显露出了端倪。
1927年,19岁的胡蝶,牵着“小狼狗”林雪怀的手,搞了一个盛大的订婚仪式。
订婚现场,来了圈内众多大佬,明星公司的三巨头张石川、郑正秋、周剑云一起到场,给足了胡蝶的面子。
同一年,17岁的阮玲玉,终究抵不住富家公子张达民的追求,与他一起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那年,上海滩的小报记者对两人的婚事大肆报道。坊间,天作之合的赞美声不绝入耳。
那时已经在娱乐圈崭露头角的两位女星,都觉得自己找到了一生中的挚爱。
可时间会告诉她们,什么才是生活的真谛。后来两人一死一伤的结果,此时任谁也料想不到。
四、
加入明星公司以后,胡蝶出演的第一部电影叫《白云塔》。这部戏明星公司投入重金,同时启用胡蝶与阮玲玉两大花旦,决心打造一部超级爆款。
在戏中,胡蝶饰演正派角色凤子,阮玲玉饰演反派角色绿姬。
初来乍到,就受到重用,胡蝶特别珍惜这次机会,在片场没事儿就找导演聊聊天,探讨一下剧情。又好看又好学,这让导演更觉得她是个人才。
阮玲玉则显得有点难堪,她演惯了悲情角色,第一次演反派,有点放不开。
张石川要求她要演出“脸上要有虚伪的笑,心里要十分恶毒”的感觉。可阮玲玉骨子里的善良,决定了她实在难以演出导演想要的效果。
看到阮玲玉这么为难,胡蝶也替她揪心,可自己也是初来乍到,除了说一句:“阿阮能演的,我演不了,我演的,阿阮都能演。论演技,我绝对是比不上阿阮的。”别的帮不了什么。
这部电影上映之后,虽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但也让明星公司看到了胡蝶的潜力。
恰好这时明星公司拍了一部《火烧红莲寺》,上映后火遍大江南北。
张石川当机立断,决定再拍续集,并且让胡蝶扮演女主角红姑。
不得不说,张石川确实有先见之明。续集一上映,竟然比预料中的还要火爆,一时间万人空巷,茶余饭后,大家都在谈论这部电影。
那时,戴笠已经成了蒋介石的马仔,经常出差替他侦察情报。可就算再忙,戴笠也要抽出时间去看胡蝶的电影。一身红衣的胡蝶,撩拨得戴笠心里痒痒的。
明星公司靠“火烧系列”赚得盆满钵满,胡蝶大有取代阮玲玉一姐的势头。
阮玲玉生性要强,眼看自己愈发被冷落,索性自己主动离开,转身去了别的影片公司。
胡蝶虽然在事业上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可和林雪怀的爱情却出了问题。
五、
胡蝶出名后,挣的钱越来越多,林雪怀却始终不温不火,索性不再演戏,彻底成了吃软饭的。
按理说吃软饭也没什么不好,只要态度好点,胡蝶也乐意养他。可林雪怀偏偏要软饭硬吃,整天搞一些幺蛾子。
演戏演不出名堂,林雪怀就拿着胡蝶的钱,打着胡蝶的名号,开了一家“胡蝶百货商店”。
他还用开店的钱开始瞎折腾,到处花天酒地。只要听说哪家夜店的姑娘漂亮,他马上赶到。
林雪怀开的车越来越多,车技越来越高,车速也越来越快。
胡蝶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控制他的财政大权,让他收敛一点。
林雪怀开车正在兴头上,被胡蝶一脚踩了个急刹车,瞬间不乐意了。
当时很多花边小报经常编排明星,胡蝶就经常被小报记者编造一些绯闻。但这些事情大都是捕风捉影,根本没有依据。
林雪怀却借机发作,拿着这些花边小报去找胡蝶闹。就算胡蝶在片场拍戏,林雪怀也丝毫不留情面,把胡蝶骂得狗血淋头。
胡蝶这下子慌了神,也伤了心。她不明白当初明明是林雪怀信誓旦旦,说好要保护自己一辈子,现在怎么变成了一个无赖。
关键时刻,父亲的一番话,让胡蝶彻底清醒。
胡蝶决定与林雪怀结束婚约,请了当时上海最有名的律师,决心要告赢这个负心汉。
林雪怀见胡蝶动了真怒,开始破罐子破摔。主动联系那些小报,添油加醋的编造各种花边新闻。
小报记者们听得是如痴如醉,根本不需要怎么加工,只要发布,就是百万级别的爆款。
这边,吃瓜群众看的不亦乐乎;那边,胡蝶哭的梨花带雨。
偏偏这个时候,胡蝶又出了一件大事。
1931年日军侵占东北,“九一八”事变爆发。张学良因为不抵抗方针,受到了国人的痛骂。
恰好,当时胡蝶在北平拍摄电影《啼笑因缘》。
很快有报纸放出消息,提及九一八当晚,张学良之所以没向日军还手,是因为在忙着陪胡蝶跳舞。
北平民国大学校长马军武写了一首《哀沈阳》:赵四风流朱五狂,偏偏蝴蝶最当行。温柔乡是英雄冢,哪管东师进沈阳。
这首诗很快成了超级爆款,民众把国土沦丧的怒火发泄在胡蝶身上。
说得好听点,说她是红颜祸水。说得不好听的,直接说胡蝶通敌叛国。一顶又一顶的大帽子,全盖在胡蝶的头上。
直到多年以后,当年的真相才水落石出,张学良当晚正陪英国人,在戏院听梅兰芳唱戏。
当时为了自证清白,胡蝶顶着舆论的压力,向公众解释。可国难当头,群情激奋,谁又肯听她解释。
受这件事的影响,胡蝶的演艺事业也受到冲击。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究竟该怎么走。
好在跟林雪怀的官司,法院终于判了,两个人的婚约正式解除,从此两人再无瓜葛。
就在胡蝶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的时候,阮玲玉的爱情也出了差错。
张达民已经和阮玲玉开发完了所有新大陆,再没有新鲜感,在他心中,阮玲玉不过是个能给他赚钞票的提款机。
阮玲玉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刚想反抗,张达民就威胁她:“胡蝶的情变风波已原原本本上了报纸,那才叫绝呢,不过,你十六岁就跟我(此处省略两个字)的故事完全可以与它比个高下。要不要我将详细经过讲给那些小报的记者听听?我肯定,你的这段情史准能卖个辣价钱。”
阮玲玉只好暂且忍耐,这一忍,也为她后来的悲剧埋下了隐患。
六、
胡蝶被舆论穷追猛打之后,明星公司急了,她毕竟是自家公司的顶流,没了这棵大树,公司很危险。
这时他们想出了一条妙计,找来大作家夏衍,为胡蝶量身定做一部以抗洪水斗劣绅为主题的电影《狂流》,把胡蝶的形象进行拔高。
放映后效果出奇的好,一举洗刷了胡蝶此前的负面争议。
胡蝶的人生也进入了第二春,经过堂妹胡珊牵线搭桥,她认识了好男人潘有声。胡蝶评价他:“他是个干事业的人,做事情扎扎实实,待人诚恳,讲信用,肯动脑筋,肯钻研。”
不过有了第一段感情的教训,胡蝶更加谨慎,只是私下里先谈着,没有着急谈婚论嫁。
1933年元旦,《明星日报》为了扩大影响力,在上海滩搞了一场票选“电影皇后”的活动。胡蝶拿了21334票,成了那年的电影皇后。阮玲玉只拿了7000多票,屈居第三。
这一年,胡蝶与小生郑小秋主演的《姊妹花》票房大卖,创造了20万元的票房,一句夺得了当时的票房冠军。
这部电影还远销国外,造成了特别大的轰动。后来,因为这部电影,还给胡蝶带来了一件好事和一件坏事。
1935年,胡蝶作为唯一被邀请的中国女演员,带着《姊妹花》,远赴苏联参加国际电影展览会。
临行前,她特意去向阮玲玉告别。当时两人有一段对话。
阮玲玉说:“能有机会出去走走,开阔一下眼界,总是好的,不知我此生是否还有此机缘。”
胡蝶宽慰她:“人生也似舞台,悲剧也总有结束的时候,我自己在苦的时候常对自己说,快了快了,演完苦的就会有快乐的来了,你现在不也是苦尽甘来吗?”
谁料到,阮玲玉一语成真。
而胡蝶说得苦尽甘来,是指阮玲玉当时拍了《小玩意》、《神女》、《新女性》三部引起广泛赞誉的作品。可她不知道的是,阮玲玉距离香消玉殒已经不远。
1935年3月8日,被婚姻与爱情折磨得痛不欲生的阮玲玉,再也经受不住,用一瓶安眠药结束了自己悲戚的一生。
胡蝶还是归国途中,从报纸上看到的消息。那一刻胡蝶哭了,同在欢场谋生,阮玲玉遭受的一切,她都感同身受。
七、
这一年,胡蝶的父亲被查出肺癌晚期。胡父此时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女儿找到一个好归宿。
1935年11月23日,上海江西路“圣三一”教堂,胡蝶与潘有声在这里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在婚礼仪式上,明星公司职员齐声唱响了周剑云为胡蝶所作的《胡蝶新婚歌》。
老实人潘有声,终于通过考验,成功抱得美人归。
1936年,卓别林访问中国,特意跟胡蝶见了一面。这位默片时代的国际大师,给了胡蝶很多表演上的建议。
193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随后淞沪会战爆发,国军败退,上海失守。为了躲避战乱,胡蝶举家南迁,前往香港避难。
4年后,香港失守。
胡蝶还没来得及跑,日军报道部艺能班长和久田幸助就找上门来。这家伙当年也看过《姊妹花》,知道胡蝶在中国的影响力很大。
为了美化日本的侵略行为,他邀请胡蝶去日本旅行,顺便拍一部《胡蝶游东京》。当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胡蝶以怀孕为由,拒绝了这种汉奸行为。
然后每天盛装打扮,在大街上逛来逛去,借此迷惑监视她的日本人。私底下让丈夫联系人,准备逃离香港。
潘有声很快联系上了负责转运重要人物的游击队,他们安排好了撤退细节,随时准备撤离。
可人容易送走,胡蝶的三十口箱子,却成了难题。情急之下,胡蝶把它们委托给了一个叫杨慧敏的女人,让她帮忙运送到内地。
这个杨慧敏可大有来头,当年上海四行仓库保卫战,那个冒着枪林弹雨送国旗的女孩,就是她。所以东西交给她,胡蝶很放心。
一切安排妥当,在游击队的护送下,胡蝶夫妇辗转回到上海,可是那三十口箱子却一直没有音信。
一日,胡蝶去一家拍卖行闲逛,突然发现店里陈设的竟然是自己箱子里的私人物品。仔细盘问,店主说这些东西都是从香港进回来的。
胡蝶眼前一黑,站不住了。因为箱子里装的,是胡蝶积攒了半生的金银细软,几乎是她全部的家当。
胡蝶怀疑是杨慧敏侵吞了自己这些积蓄,就通过自己同学的老公,上海警备司令杨虎,找戴笠帮忙。可胡蝶没想到,箱子是找回来了,自己却搭进去了。
八、
戴笠此时已经从当年蒋介石手下的一个马仔,成了心狠手辣的情报总管。身份虽然变了,但是对胡蝶的仰慕却始终没变。而且,此时他还是个光棍。
这下女神主动找上门来,他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复习一下功课,找女神讨教讨教。
戴笠派出王牌特工,抓到了杨慧敏,可不管怎么审讯,杨慧敏一口咬定箱子就是被强盗抢走了。
戴笠没办法,只好按照胡蝶列出的丢失物品清单,让手下满世界去采购。
东西集齐以后,戴笠把胡蝶请到了戴公馆。看着这些标签都没有撕下的东西,胡蝶瞬间明白了戴笠的意思。可自己已经羊入虎口,又该如何逃脱呢?
在戴笠的安排下,胡蝶住进了位于重庆琵琶山的一座豪华别墅。戴笠有空就来住一段时间,和胡蝶交流演技。
至于胡蝶的丈夫潘有声,戴笠给他安排了一个肥差,一竿子把他支到了云南。
三年后,潘有声回到上海,没见到胡蝶,却等来了黑帮大佬杜月笙。
杜月笙领着一帮手下,在他面前放了一瓶强力“断肠药”,还有一张离婚协议书。
意思很明显,潘有声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成全戴老板的好事,要么让一家人跟他陪葬。
老实人潘有声被逼的没有办法,只好含着泪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很快,这份离婚协议书就由戴笠之手,亲自摆在了胡蝶面前。
就在胡蝶以为自己与潘有声缘分已尽,准备嫁入戴公馆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1946年3月,戴笠从上海坐专机飞往重庆,还没见到胡蝶,结果飞机失事,机上所有人无一生还。
被软禁了三年,胡蝶终于重获自由。
见到丈夫潘友生的那一刻,胡蝶喜极而泣,她掉着眼泪对潘有声说:“姓戴的只能霸占我的身体,却霸占不了我的心。有声,我的心永远属于你。”
随后俩人一起逃离重庆,再度回到香港,在这里做起了生意。
九、
六年后,潘有声罹患肝癌去世,胡蝶伤心欲绝,她的人生又没了着落。
“被命运之神逼到了人生的边缘,看不到曙光,只感到有声的逝去带走了我生活中的一切欢乐、一切生气”。
面对命运的不幸,胡蝶决定用电影救赎自己。
1957年,胡蝶出演了李翰祥导演的《后门》。
1960年,凭借这部电影,胡蝶获得第七届亚洲电影节最佳女主角奖,这一年她52岁,终于拿到了人生中第一个大奖。
1966年,胡蝶正式息影。
1975年,胡蝶移居加拿大。
晚年,胡蝶给自己改了名字,潘宝娟。潘是丈夫的姓氏,宝娟是自己的乳名。
1989年,81岁的胡蝶只留下一句“蝴蝶要飞走了”,然后笑着离开了这个世界。
一如当年,流言蜚语铺天盖地,胡蝶却振振翅膀,悄悄飞过了沧海。只是这一次没有流言,只有死别。
胡蝶出生于1908年,那一年,光绪帝和慈禧太后先后驾崩。从出生时起,胡蝶就见证了太多的大事,她自己的命运也被时代裹挟着,跌跌撞撞地前进。
也许是幼年良好的家境,培养了胡蝶宠辱不惊的性格。亦或是她那“清清白白做人,认认真真演戏”的信念,给了她莫大的勇气。不管遇到什么事,胡蝶总能化险为夷。
作家张恨水评价胡蝶:一洗女儿之态,性格深沉,机警爽利,十之五六若宝钗,十之二三若袭人,十之一二若晴雯。
倘若她的性格如林黛玉和阮玲玉那般,怕也难落得一个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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