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评论｜大学生寒假“解救”网瘾老人，数字适老先要护老

□蒋璟璟

日前有媒体报道，近年来大学生放假回家后，有一项特殊的“寒假作业”：为家里老人解决手机出现的问题。如今智能手机越来越普及，让老年人开启丰富上网生活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带来了部分老人“手机沉迷”的问题：有老人在“奖励”“返现”广告的诱导下，日夜不停地刷着各类App。有老人的手机里塞进了一百多个App，占了手机桌面六七页，造成内存不足、频繁死机。（澎湃新闻）

爷爷奶奶的手机里，挤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软件，震惊之余，不少网友感叹，这简直就是“APP培养皿”。诸如此类的场景，其实并非孤例，而是很多放假回家大学生的普遍经历。现实如此，也就难怪社交平台上不少调侃，“大学生寒假第一课，就是‘解救’网瘾老人”。说是解救，未免夸张。但是，就从某种意义上说，各类野路子APP所织就的罗网，确乎在一定程度上把道行不深的老年用户网罗其间。

数字化社会，一些灰色APP的“适老化”远远跑在前面。当然了，这里所谓的“适老化”，并不是基于便利操作、利益保护层面的适老化，而更像以老年用户群为目标的围猎。此前发布的《2024银发人群洞察报告》显示，截至2024年9月，银发人群月活跃用户达到3.29亿，月人均使用时长129小时。由于对手机操作的不熟练，他们很容易误触广告，被动下载APP，又不知道如何卸载……这看似是老年人“用机技能缺失”，实则还是有心人苦心布局、有意为之。

很多“猎老型APP”，都会进行精准的投流投放，它们会精准出现在老年人聚集的“大渠道”上，比如说短视频、微短剧内，比如说微信群组内；它们也会精准捕捉老年人的心理并投其所好，通过“免单”“抽奖”“刷分变现”等等方式诱导老年人下载、留存……其实，很多大学生都会特意帮家中老人关闭所有软件安装的权限，但寒假回来，还是陷入到重复工作之中，卸载、反复卸载。如此这般，无力而又荒诞。

APP泥沙俱下，不断下渗到老年群体的大背景下，公共意义上的“适老化”，首先就应当指向“护老化”。如果说，大学生寒假回家老年人清理手机、卸载乱七八糟的软件是一种家庭内部的“互助护老”，那么在此之外，着眼于行业规范和生态治理的制度性护老，更该前端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