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离婚。”
李丽站在厨房门口,手上还拎着刚洗好的菜,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张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里播着新闻,他手里的遥控器顿时掉到了地上,惊得连拖鞋都差点掉了。
“你……你说啥?”他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妻子。
“离婚。”李丽又重复了一遍,把菜放下,顺便擦了擦手,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张建愣了好几秒,才支支吾吾地挤出一句:“你……你开玩笑呢吧?”
“没开玩笑,认真的。”李丽淡淡道,语气中没有半点犹豫。
“这、这好好的,怎么就离婚了?”张建慌了,抓了抓头发,支吾着,“咱们……咱们结婚十年了啊,你咋突然提这个?”
“突然?”李丽嗤笑了一声,“张建,我早就想提了。”
“这到底是为啥啊?”张建急得嘴都结巴了。
李丽叹了口气,慢慢坐到沙发上,盯着眼前这个自己陪伴了十年的男人,忽然觉得特别疲惫。
她靠在沙发上,语气平静但不容置疑:“张建,你老实说,我们结婚这十年,除了搭伙过日子,我们还有什么?”
张建被问得一时语塞,脸上浮现一丝不自然的红晕,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李丽。
“你看看你,每次我一提这个事,你就跟害羞的小姑娘一样,支支吾吾,半句话都说不利索。”李丽讽刺地笑了笑,眼里满是无奈,“你是害羞,害得是我!”
张建脸更红了,低头不吭声,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裤角。
李丽见状,心里更是烦躁,站起来就开始数落:“张建,我们不是刚结婚的小年轻了,十年了!十年啊!我一个正常女人,在婚姻里图什么?我从二十几岁跟你过到三十几岁,过得跟守活寡一样!”
“你、你胡说什么呢?”张建一听这话,顿时急了,涨红着脸低声呵斥。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李丽冷笑,“你从结婚那天开始就害羞,连婚礼那晚都躲我三小时,说什么‘太紧张’!我当时想着,算了,慢慢来吧,可是后来呢?十年了,你啥都不主动,亲热要我开口,连牵个手都得我提醒!别人家夫妻感情是越过越亲密,我们呢?越过越像合租的!”
“这、这不是……”张建结结巴巴地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憋得整张脸通红。
“不是啥?”李丽冷笑,双手环胸,“你别告诉我你是传统男人,觉得不好意思,你自己偷偷在手机上看的东西,我都知道!”
张建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慌乱。
“怎么?被我说中了?”李丽挑眉,“你不是不懂,也不是不想,可是你就是不愿意在我面前主动,连亲近我都不愿意,张建,你有没有想过,我一个女人,这十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张建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可是对上李丽愤怒而又失望的眼神,他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家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良久,张建终于低声说道:“可是……咱们不是过得挺好的吗?”
“挺好?”李丽冷笑一声,语气比刀子还锋利,“你觉得这种婚姻‘挺好’,是因为你从来没有想过我需不需要。”
张建彻底没话说了,他的手在膝盖上攥成拳头,脸色难看得要命。
“你知道吗?张建,我今年三十六岁了,我有生理需求,我也想要有一个正常的夫妻生活!可是你呢?要么害羞,要么躲避,要么就当我不存在,连睡觉都恨不得贴着床沿!”李丽的声音越来越激动,眼眶都红了,“我忍了十年,可是现在我不想忍了!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我不能把自己一辈子都搭在你这种事都不愿意正视的男人身上!”
“我……”张建吞了吞口水,艰难地抬起头看着她,“我可以改。”
“你改不了。”李丽打断他,声音里满是疲惫,“你这个性格就是这样,十年都没改,我不指望你现在能改。”
张建紧紧咬着嘴唇,眼神里有些痛苦。
“张建,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再等了。今天,我把话摊开了说,就是想让你明白,我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想了很久。”李丽深吸一口气,“我们离婚吧,和平分手,房子卖掉,一人一半。”
张建沉默了很久,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好。”
离婚手续办得很快,没有撕破脸,也没有狗血的争吵,两人和平地结束了十年的婚姻。
李丽搬回了娘家,过了几个月,状态好了许多,甚至还报了个瑜伽班,整个人都焕然一新。她的朋友打趣地问她:“这下自由了,有没有想找新的?”
李丽笑着摇头:“不急,慢慢来。”
而张建呢,离婚后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整个人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他的朋友劝他:“老张,你还是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吧,你这毛病拖了十年,连老婆都弄丢了,再不改,可真没人敢要了。”
张建沉默不语,只是低头喝酒,神色落寞。
这场婚姻,就像是他的生活习惯一样,习惯了沉默,习惯了逃避,直到失去了,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害怕。
可惜,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李丽说得对,女人的青春只有那么几年,她不能把自己一辈子都浪费在一个连正视她需求都不敢的男人身上。
她要的不是搭伙过日子,而是一个完整的婚姻,一个完整的生活。
这一次,她终于为自己活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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