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儿子陈羽大学毕业在即,却因抑郁症导致学分不足面临延迟毕业。
当我偶然发现电子信息工程系的肖海主任竟是我高中的老同学时,
仿佛看到了希望。"肖海!好久不见,我是陈鹏啊,还记得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当然记得。"他的声音出奇冷淡。
"我儿子在你系里,有个小忙想请你帮——"
话未说完,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忙音。
他居然直接挂了电话?二十年的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01
夏天的闷热在空调的嗡嗡声中稍微减轻了一些。我拖着行李箱推开家门,期待看到家人的笑脸。出差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到这个给我安全感的港湾。
"我回来了。"我喊道,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刘云从厨房探出头来,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回来了?饭马上就好。"
我察觉到她眼中的忧虑,心里一沉。刘云从来不是个擅长掩饰情绪的人,尤其是自从两年前患上乳腺癌后,她变得更加敏感和脆弱。虽然现在已经康复,但那段经历给我们全家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小羽呢?"我问道,一边解开领带,一边走向客厅。
刘云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语气低沉:"在房间里,从昨天开始就没怎么出来。"
我点点头,放下行李箱,轻轻敲了敲儿子的门。没有回应。我又敲了敲,这次稍微用力些。
"进来吧。"一个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推开门,看到的是一片昏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电脑屏幕发出幽蓝的光。陈羽坐在电脑前,头也不回,手指不停地在键盘上敲击着。我打开了房间的灯。
"爸,能不能别开灯?"小羽皱着眉头,眼睛依然盯着屏幕。
"坐在黑暗里对眼睛不好。"我说,顺手关上身后的门,"我出差回来了,不想跟我打个招呼吗?"
小羽终于转过身来,勉强笑了笑:"欢迎回家,爸。"
他的样子让我心疼。曾经阳光开朗的少年,现在眼睛下面挂着明显的黑眼圈,脸色苍白,头发乱糟糟的,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这是我的儿子,曾经是我和刘云的骄傲,高考成绩优异,顺利考入华中科技大学的电子信息工程专业。
我在他床边坐下:"妈妈说你昨天一直待在房间里?出什么事了吗?"
小羽沉默了片刻,然后关掉了电脑屏幕,转向我:"爸,我可能要延迟毕业了。"
"什么?"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
"我缺了几门必修课的学分。"他低着头,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学校规定,学分不够就不能按时毕业。"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是怎么回事?你之前不是成绩一直不错吗?"
"去年...你知道的,我状态不好。"小羽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责,"有几门课没去上,期末考试也没去参加。"
去年,小羽患上了抑郁症。起因是一段感情的失败——他暗恋了两年的女孩最终选择了他的室友。打击太大,加上学业压力,他一度陷入了严重的抑郁状态。我们为此带他看了心理医生,也吃了一段时间的药。虽然现在情况有所好转,但明显还没有完全恢复。
"你现在还差多少学分?有没有补救的办法?"我问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些。
"差两门主课和一门选修课。系里说必须补修这些课程才能拿到学位证,也就是说要再读一年。"小羽抬起头,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绝望,"爸,我已经够给你和妈添麻烦了,再多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别担心钱的事情。"我打断他,"只要你能顺利毕业,钱不是问题。"
话虽如此,但我的心里还是一沉。刘云的医药费已经花去了我们大部分积蓄,再加上每月的按揭和日常开销,家庭经济状况其实相当紧张。多一年的大学费用,对我们来说确实是不小的压力。
晚餐时,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刘云。她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还要激烈。
"这怎么行?"刘云把筷子重重地放在桌上,"现在的就业形势这么严峻,再推迟一年毕业,小羽更难找工作了!而且..."
她欲言又止,但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她担心的不仅是经济问题,更是害怕延迟毕业会对小羽的心理状况造成进一步的打击。
"陈鹏,"刘云压低声音,"你就没有什么关系可以托吗?小羽的学校里,总该有你认识的人吧?"
我愣了一下。华中科技大学,是我们省数一数二的重点大学,我这个普通高中毕业的中年人,能认识那里的谁呢?
正当我准备摇头时,一个名字突然闪过我的脑海——肖海。
"等等,"我放下筷子,"我好像真的认识一个人。"
"谁?"刘云和小羽异口同声地问道。
"肖海,"我说,"我高中同学,现在好像是华中科技大学电子信息工程系的系主任。"
小羽的眼睛亮了起来:"肖海?就是肖海教授?他可是我们系的大牛啊!爸,你确定你认识他?"
"当然,"我笑着说,突然对自己充满了信心,"我们高中时是铁哥们儿。"
那一晚,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肖海,那个高二时转学到我们班的瘦弱男孩,因为口音和穿着与众不同,刚来时常常被同学嘲笑和排挤。我还记得他坐在教室后排角落的样子,低着头,从不与人交流。
那天放学后,我看到几个男生把肖海围在学校后门的小巷里,逼他交出零花钱。我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虽然自己也挨了几拳,但成功把肖海救了出来。从那以后,我们成了朋友。肖海聪明过人,尤其是数学和物理,在他的帮助下,我的成绩也提高了不少。毕业那年,他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入了清华大学。
之后我们的联系渐渐少了,但偶尔还是会通电话。最后一次联系大概是在七八年前,他告诉我他回到了家乡,在华中科技大学任教。我们约好有机会聚一聚,但因为各种原因,这个约定一直没能实现。
第二天一早,我便开始在社交平台上搜索肖海的联系方式。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在华中科技大学的官网上找到了他的照片和简介:肖海,电子信息工程系主任,博士生导师,国家级重点实验室负责人...看着这些光环,我不禁有些踌躇。曾经那个瘦弱的男孩,如今已经是学术界的翘楚,而我,只是一家普通公司的中层管理,平庸地过完了半生。
小羽从学校发来了肖海的办公电话。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这个号码。电话响了很久,就在我以为没人接的时候,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喂,肖海办公室。"
"肖海?是我,陈鹏!"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自然。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陈鹏?"他的语气中带着疑惑。
"对,高中同学陈鹏!"我兴奋地说,"好久不见了,老哥!"
又是一阵沉默。我有些尴尬,继续道:"我听说你现在是华中科技大学的系主任了,真了不起啊!其实我儿子陈羽也在你们系读书,今年就要毕业了。"
"陈羽..."他重复了一遍,声音变得更加低沉,"我知道这个学生。"
我心里一喜:"那太好了!其实我今天打电话,是想麻烦你一件事情。小羽因为一些个人原因,去年缺了几门课的学分,现在面临延迟毕业的情况。我想问问,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毕竟我们是老同学了,希望你能帮这个忙。"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但这次的沉默显得格外漫长和压抑。就在我准备再次开口时,肖海冷冷地说了一句:"抱歉,我帮不了你。"
然后,电话被挂断了。
我愣在那里,手机还贴在耳边,完全无法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肖海不仅拒绝了我的请求,还直接挂了电话,态度冷漠得让人心寒。
那一刻,我感到无比困惑和受伤。这就是当年我奋不顾身救下的哥们?这就是曾经与我共同熬过无数个夜晚,准备高考的铁哥们?二十多年过去了,人心竟能变得如此冰冷吗?
我不甘心,决定再打一次。这次,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肖海,能不能给我一个说法?"我直接问道,声音中难掩失望和愤怒。
"陈鹏,"他的声音异常平静,"我想你应该明白,学校有规定,学分不够就不能毕业。我不能为了私人关系违反规定。如果没别的事,我还有会要开。"
"但至少..."
没等我说完,电话再次被挂断。这一次,我完全懵了。肖海的态度不仅冷漠,甚至可以说是恶劣。我想不通,当年那个感恩戴德的男孩,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一个无情的人?
晚上,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刘云和小羽。刘云显得非常沮丧,而小羽则是一脸愧疚。
"爸,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初不那么软弱,好好上课考试,就不会有今天的麻烦了。"
"不,这不是你的错。"我揽住儿子的肩膀,"人生总会有起伏,重要的是我们如何面对。既然托关系行不通,那我们就走正规程序。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学校,看看有没有其他解决办法。"
夜深人静,躺在床上,我依然想不通肖海的反应。那种态度,不像是对待一个老同学,反而像是对待一个仇人。难道这么多年来,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让他对我产生了如此大的怨恨?
我闭上眼睛,回忆着高中时代的点点滴滴,试图寻找可能的线索。那时的肖海,总是带着感激的笑容看着我。我们一起逃课去游戏厅,一起在操场上踢球,一起为心仪的女孩发愁...那段纯粹的友谊,难道都是假的吗?
带着这个疑问,我陷入了不安的睡眠。心里隐约觉得,明天的见面,可能会揭开一个我始料未及的真相。
02
第二天一早,我和小羽驱车前往华中科技大学。校园里绿树成荫,年轻的学生们三三两两走在林荫道上,充满朝气。看着这些与小羽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我不禁想起自己的大学时光——虽然只是一所普通的专科学校,但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依然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记忆之一。
"爸,肖教授的办公室在主楼三楼。"小羽指了指前方一栋红砖建筑,"不过,他今天有没有在还不确定。"
我点点头,心里有些忐忑。昨天那通不愉快的电话后,我不确定肖海是否愿意见我,但既然已经来了,总要试一试。
电子信息工程系的办公区域宽敞明亮,墙上挂满了各种奖状和荣誉证书。走廊尽头的一间办公室门上写着"系主任 肖海教授"。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敲门,一位中年女老师从旁边的办公室走出来。
"请问你们找谁?"她友好地问道。
"我们想找肖主任。"我回答,"有些事情想请教他。"
"肖主任今天上午有会,不在办公室。"女老师看了看手表,"估计得下午才能回来。你们是?"
"我是陈羽,大四学生。"小羽赶紧回答,"这是我父亲。我们有些学分的问题想请教肖主任。"
女老师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哦,陈羽同学啊。我是教务处的林老师。其实关于学分的问题,你应该先去教务处咨询,肖主任很忙的,不是什么事都需要麻烦他。"
我连忙解释:"不好意思,林老师。其实我和肖主任是老同学,所以想顺便聊聊。"
"老同学?"林老师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那你们可以在一楼大厅等一会儿,肖主任开完会应该会回办公室。我先带肖同学去教务处看看他的具体情况。"
于是,小羽跟着林老师去了教务处,我则在一楼大厅的休息区等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心情越来越焦躁。那个曾经瘦弱、内向,对我感激不尽的肖海,如今已经成为这所名校的重要人物,而我却只能像个局外人一样坐在这里等待他的"接见"。这种感觉,既陌生又刺痛。
两个小时后,小羽回来了,脸上带着失望的表情。
"怎么样?"我问道。
"教务处说规定就是规定,必须补修那几门课才能拿到学位证。"小羽叹了口气,"我问能不能参加补考或者做额外的项目来弥补学分,他们说这需要系里特批,而这种特批权在肖教授手里。"
我握紧拳头,更加坚定了要见到肖海的决心。无论如何,我要为儿子争取这个机会。
又等了半个小时,大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突然,我注意到一群人从电梯方向走来,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虽然与记忆中的瘦弱少年相差甚远,但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肖海。
"肖海!"我站起身,朝他走去。
他转过头,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眉头紧锁。周围的人都好奇地看着我们。
"陈鹏,"他的声音低沉而冷淡,"你怎么来了?"
"我想和你当面谈谈。"我努力保持平静,"关于我儿子的事情。"
他看了看周围的同事,简短地说:"跟我来办公室吧。"
我和小羽跟着他上了电梯,一路无言。进入办公室后,肖海示意我们坐下,自己则坐在了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一道宽大的橡木办公桌横亘在我们之间,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
"肖海,"我直入主题,"我想你应该猜到我来的目的。小羽因为去年的一些个人原因,缺了几门课的学分,现在面临延迟毕业的情况。我们想请你帮个忙,看看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肖海的目光在我和小羽之间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一份摊开的文件上。"肖同学的情况我了解。按照学校规定,必修课学分不足,只能补修。没有其他途径。"
"但据我所知,系里是有特批权的,"我据理力争,"如果学生有特殊情况,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补足学分,比如参加补考或者做研究项目。"
"那是针对特殊情况,"肖海冷冷地说,"比如因病住院导致无法参加考试的学生。肖同学的情况不符合条件。"
小羽低着头,脸色苍白。我知道他正在经历什么——自责、羞愧、无助,这些情绪正在吞噬着他本就脆弱的自尊心。
"肖海,"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们是二十多年的老同学了。我不是让你徇私舞弊,只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特殊情况。小羽去年患了抑郁症,这是有医院诊断证明的。他现在状态已经好转,如果能按时毕业,对他的心理恢复非常重要。"
肖海终于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但他的目光中没有一丝温度:"陈鹏,别拿我们'老同学'的关系说事。就算你曾经帮过我,那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我只能按规定办事。"
我被他话中的冷漠刺痛了:"肖海,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当年我们不是很要好吗?我帮过你,你也帮过我,这就是朋友之间应该做的。现在我只是请你帮个小忙,你连这都做不到吗?"
"帮过我?"肖海突然笑了,但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是啊,你确实'帮'过我。"
他的语气让我感到困惑和不安。正当我想追问时,小羽突然站了起来。
"爸,我们走吧。不要再麻烦肖教授了。"他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我会按规定补修那些课程的。延迟一年毕业也没关系。"
看着儿子倔强的侧脸,我的心一阵刺痛。是啊,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父母处处保护的小孩子了,他有自己的尊严和决断。
"好吧,"我站起身,看向肖海,"抱歉打扰了。不过肖海,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到底是什么让你对我如此冷漠?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肖海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似乎在挣扎是否应该说出真相。最终,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陈鹏,你真的不知道吗?还是装作不知道?"
"什么意思?"我完全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