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事件为真实事件稍加改编,但并非新闻,情节全来源官方媒体
为了内容通顺,部分对话是根据内容延伸,并非真实记录,请须知。
上海的老旧小区里,空气里总飘着淡淡的油烟味和楼下水果摊贩的叫卖声。
六楼的窗户旁,林素华站得笔直,像一棵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老树。
她六十二岁了,可脸上皱纹深得像刀刻出来的,头发也白了大半。
她手里攥着那块洗得发白的窗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窗外,楼下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有人提着菜篮子,有人骑着电动车匆匆而过。
可没人抬头看一眼这个窗口,更没人知道,这里住着一个刚失去独子的老人。
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打在林素华的脸上,照亮了她眼角那几道深深的纹路。
她一动不动,像个雕塑,只是眼神空空的,像丢了魂。
二十年前,她的丈夫走了,因为肺癌,扔下她和还在上大学的儿子陈轩。
那时候,丈夫躺在病床上,拉着她的手,气息微弱地说:“陈轩将来肯定有大出息。”
林素华记住了这句话,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陈轩那时候也确实争气,考上了上海一所顶尖大学,学的是计算机。
她在小区里逢人就夸:“我家陈轩,成绩一直在班里前几名。”
她总想着,儿子毕业后能找个好工作,过上比他们这辈子更好的日子。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希望却一点点被磨没了。
陈轩大学毕业后,简历投了一家又一家,可总嫌人家给的工资低。
他说:“妈,我这水平,值更高的价,不能随便将就。”
林素华听这话,心里半信半疑,可还是点了头。
她想着,儿子有志气,总没错吧。
可时间不等人,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陈轩还是没出门。
他说:“现在工作不好找,我得再等等。”
一年,两年,他投简历的次数越来越少,最后干脆不投了。
林素华看着儿子整天窝在家里,心里开始发慌。
“妈,外面工作太累,工资又低,我想在家考个资格证,以后找个好点的。”
陈轩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手机,头也没抬地说。
林素华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一把青菜,愣了愣。
她没吭声,只是默默转身,把菜放进水盆里洗。
她想着,儿子总有他的打算,她得信他。
从那以后,她把退休金的大半都给了陈轩,自己却舍不得花一分多余的钱。
新衣服?她一件没买,衣柜里还是十年前的旧毛衣。
小区里老太太们叫她去聚餐,她总是笑笑说:“我家有点事,改天吧。”
她省下的每一分钱,都想着给儿子铺条路。
可她没想到,这条路走到最后,竟是死胡同。
那天是个普通的周三早晨,天阴沉沉的,像要下雨。
林素华像往常一样,去菜市场买了点便宜的青菜和豆腐。
她拎着塑料袋上楼,嘴里还哼着小曲,想着中午给陈轩做他爱吃的豆腐汤。
推开门,屋里静得让她心里一紧。
她喊了一声:“轩轩,妈回来了。”
没人应。
她放下菜,走进儿子房间,然后整个人僵住了。
陈轩吊在房间的横梁上,头歪着,像睡着了,可脸色白得吓人。
她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手里的菜撒了一地。
接下来的日子,她像个空壳子,葬礼草草办了,来的人没几个。
她没哭,也没闹,只是整天坐在沙发上发呆。
后来,她开始收拾陈轩的遗物,手抖着翻开他的抽屉和柜子。
在床垫底下,她摸到一个旧鞋盒,上面蒙了层灰。
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几本证书,还有一叠照片。
照片里的陈轩穿着正装,笑得阳光灿烂,像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林素华盯着照片,手指轻轻摸着他的脸,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这还是我那个整天闷在家里的儿子吗?”
她心里乱成一团,满是疑问。
她想起陈轩大学时的朋友张峰,赶紧翻出手机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张峰声音有点惊讶:“阿姨?好久没联系了。”
“张峰,轩轩走了,我想问问你,他以前到底咋样,你明天有空吗?”
林素华声音沙哑,带着点颤抖。
张峰顿了顿,说:“阿姨,我明天过去吧,咱们当面聊。”
挂了电话,林素华慢慢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下去。
她抬头看着墙上挂的那张照片,那是陈轩大学毕业时拍的。
照片里,他穿着学士服,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她盯着那张脸,心里空得像被掏了个洞。
孤独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她攥紧了拳头,却什么也抓不住。
第二天上午,天刚蒙蒙亮,楼下的麻雀就在窗台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林素华一夜没睡好,眼睛红红的,披了件旧毛衣站在厨房里烧水。
她想着张峰要来,心里既紧张又有点期待,总觉得他能解开心里的疙瘩。
门铃响了,她赶紧放下水壶,小跑着去开门,手还有点抖。
门外站着张峰,穿着一身熨得平整的西装,手里提着一袋水果。
“阿姨,好久不见了,您还好吗?”
张峰笑得温和,把水果递过来,语气里带着点客气。
林素华接过袋子,挤出一丝笑:“好,好,你能来我就高兴。”
她请张峰进屋,把人领到沙发那儿坐下,自己转身去泡了壶茶。
茶杯放在桌上,水汽袅袅上升,她坐在对面,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寒暄了几句,她实在憋不住了,抬头直直地看着张峰。
“张峰,轩轩这些年到底在干啥?他为啥要骗我,说自己没工作?”
她声音有点哑,眼里满是急切,像要抓住什么答案。
张峰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然后轻轻放下来,深吸了一口气。
他看着林素华,慢慢开口:“阿姨,陈轩其实一直在工作,而且干得很不错。”
林素华皱起眉,脑袋里一片迷雾,手不自觉地攥得更紧了。
张峰接着说:“大学毕业那年,他进了一家创业公司,叫先锋科技。”
“先锋科技?”林素华摇摇头,脸上写满了茫然。
她平时只看点电视剧,哪知道什么科技公司。
张峰笑了笑,声音放轻:“那公司刚开始很小,可后来发展得特别快。”
“陈轩是技术团队的核心,开发了好几个大项目,五年前公司被大集团买了。”
“他拿了不少股权回报,后来职位也升得高。”
林素华听着,眼睛瞪大了,手慢慢松开,愣愣地看着张峰。
她脑子里乱哄哄的,怎么也想不到,儿子在家窝着的那几年,竟是这样的。
“那他为啥骗我?让我以为他啥也没干,还老拿我的钱?”
她声音哽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手指又攥紧了。
张峰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像在组织语言,然后抬起头看着她。
“阿姨,三四年前同学聚会,我也问过他这个问题。”
“他说,自从叔叔走了,照顾他就成了您生活的全部。”
“他怕您知道他工作好、钱也够,会觉得自己没用了,没了活下去的劲儿。”
林素华愣住了,像被一盆冷水泼在头上,整个人僵在那儿。
她从没想过,儿子会这么想她。
“这咋可能呢?他要是告诉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咋会觉得自己没用?”
她声音有点急,带着点不解,手拍了拍腿,像在反驳。
张峰叹了口气,眼神里有点无奈:“我也这么劝他,可他不听。”
“他说,您为他操心了大半辈子,这成了您的习惯,他不想打破。”
林素华低头沉默了,脑子里翻腾着这些年的画面。
她想起每次给陈轩钱时,他低声说“谢谢妈”,她心里那点满足感。
她突然觉得,儿子的话虽然拧巴,却好像有点道理。
可这念头刚冒出来,她又觉得不对劲,心更乱了。
“那他为啥会……走上那条路?”
她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实在说不出那个词,眼泪却掉了下来。
张峰摇摇头,眉头皱着:“我也不知道,阿姨。”
“半年前我还见过他,他看着有点累,可没说啥特别的。”
林素华擦了擦眼泪,手抖着,手帕都攥皱了。
屋里静得让人发慌,只有茶杯里的水还在冒着热气。
张峰顿了顿,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轻轻放在桌上。
“阿姨,这是陈轩一年前给我的,说如果他有啥意外,就交给您。”
林素华盯着那个信封,心跳得厉害,手不自觉地伸过去又缩回来。
张峰站起身,拍了拍衣服:“阿姨,我得走了,有事您给我打电话。”
她点点头,送他到门口,门关上后,屋里又只剩她一个人。
她慢慢走回沙发,坐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信封。
信封是白色的,边角有点皱,上面什么也没写。
她想打开,可手抬起来又放下,心里像揣了只兔子。
她既想知道里面写啥,又怕看到让自己更难受的东西。
窗外的麻雀还在叫,可她听不见了,满脑子都是那个信封。
夜幕悄悄爬上了窗台,外面的路灯亮起昏黄的光,洒进屋里。
林素华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那个白色的信封,胸口像压了块石头。
她攥着信封的手抖了又抖,终于咬咬牙,伸手撕开了封口。
里面掉出一封信,还有一张银行卡,旁边写着一串密码。
她拿起信,手指冰凉,慢慢展开信纸,上面是陈轩熟悉的字迹。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一行一行地读。
“亲爱的妈妈,如果您读到这封信,我已经不在了。”
看到这句,林素华的心猛地一沉,眼眶瞬间就湿了。
她咬着嘴唇,接着往下看:“首先,我想为我的懦弱、欺骗,还有给您带来的痛苦说声对不起。”
“您可能已经知道了,我这些年不是没工作,我过得很好,有收入,也有存款。”
“可我没告诉您,还一直拿您的钱。”
林素华的手抖得更厉害了,眼泪啪嗒啪嗒掉在信纸上。
信里接着写:“爸爸走后,您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
“我上大学那会儿,每次回家,您都问我吃得好不好,钱够不够。”
“毕业找到工作,我本来想告诉您,可看到您为我找工作急得睡不着,我突然害怕了。”
“我怕我有了自己的生活,您会觉得没人需要您了,会觉得空空的。”
林素华愣住了,眼泪止不住地流,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
信里说:“我骗您说我没工作,看到您因为能帮我而开心,我就把谎话一直说了下去。”
“可时间越久,我越觉得自己错了,工作忙得喘不过气,对您的愧疚也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试过去看心理医生,可没用,最后我撑不下去了。”
林素华读到这儿,喉咙像堵了什么,哭都哭不出声。
她脑子里全是陈轩在家时的样子,他低头玩手机,她还以为他懒散。
原来,他心里藏了这么多。
信的最后写:“妈妈,银行卡里有我的积蓄。”
“您给我的钱我没花,都存起来了,买了投资产品,存折在书架最里层,密码是您的生日。”
“妈妈,我爱您,希望您能好好的,别被我的错拖垮。”
信纸从她手里滑下去,掉在地板上,她呆呆地看着,眼泪模糊了一切。
她心里乱成一团,有气,有悔,还有说不出的疼。
她气陈轩不跟她说实话,又怪自己没看出他不对劲。
她坐在那儿,哭了好久,嗓子都哑了,眼泪才慢慢停下来。
突然,她想起信里说的存折,猛地站起身,冲进陈轩的房间。
书架上全是灰,她踮着脚,手伸到最里面,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她拿出来一看,是个旧存折,封皮都卷边了。
她哆嗦着输入自己的生日,打开一看,余额写着65万多。
她愣住了,这些年给陈轩的钱,他真的一分没花,还攒下了这么多。
她拿着存折,手抖得像筛子,眼泪又涌上来。
她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存折,脑子里全是陈轩笑着的脸。
可他走了,这些钱再多又有什么用?
她擦了擦眼泪,抬头看着房间,墙角还放着他用过的旧书包。
她慢慢走过去,摸了摸那书包,灰尘沾了满手。
她想起陈轩上学时背着它,每天早上喊她:“妈,我走了!”
那时候,他多开心啊,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她叹了口气,回到沙发旁,低头看着那个信封。
银行卡还躺在那儿,黑色的卡面在灯光下反着光。
她伸手拿起来,手抖得厉害,心里又翻起波浪。
“这卡里有多少钱?他还留了啥?”
她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听见。
她攥着卡,脑子里乱哄哄的,想知道答案,又怕知道太多。
最后,她下定决心,抬头看了看窗外暗下来的天。
“明天,我得去银行查查。”
林素华颤抖着手把银行卡攥紧,决定第二天去弄明白。
天刚亮,楼下的街道还笼着一层薄雾,林素华就起了床。
她一夜没睡好,翻来覆去想着那张银行卡,脑子里全是问号。
她从抽屉里拿出卡,小心翼翼地塞进旧钱包,又裹上那件灰扑扑的大衣。
推开门,冷风扑面而来,她缩了缩脖子,慢慢走下楼梯。
小区门口的早餐摊已经支了起来,热气腾腾的包子味飘过来。
她路过时,摊主老王喊了声:“林姐,今天咋这么早?”
林素华挤出个笑,摆摆手:“有点事,去趟银行。”
她脚步没停,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跳得停不下来。
银行离家不远,走路一刻钟就到了,大厅的玻璃门还沾着晨露。
她推门进去,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人,有人排队,有人坐在椅子上等。
她攥紧了钱包,环顾了一圈,找了个空着的柜台走过去。
柜台后的工作人员是个年轻姑娘,脸上挂着职业的笑。
林素华站定,从钱包里掏出那张黑色的银行卡,手有点抖。
“麻烦你,帮我查查这张卡里有多少钱。”
她声音低低的,带着点颤,把卡递了过去。
姑娘接过卡,点点头,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林素华站在那儿,眼睛盯着柜台上的小屏幕,心跳得像擂鼓。
她脑子里乱哄哄的,猜着卡里可能是几万块,也可能是更多。
她想起陈轩信里说的“积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大衣边。
柜台里的姑娘停下手,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动了动。
屏幕上跳出了数字,林素华探头去看,眼神一下定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