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届关西世博会开幕还不到两周的时候,一段保安当众下跪的视频,让原本聚焦于未来科技和文化展示的国际舞台,突然被一种别样的情绪主导了。
事情发生在4月17日下午,大阪·关西世博会的西大门前,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就在这游客排队准备入场的热闹时刻,突然,一声怒吼划破空气:
“你给我跪下道歉!!!”
围观群众都吓了一跳,只见一名中年男子情绪激动,对着穿制服的保安大声呵斥。而那名保安,竟然真的在众目睽睽下跪在地上,一脸无奈和憋屈。
这一幕,直接被现场的一位路人用手机拍了下来,上传到网络后,迅速登上日本各大热搜榜。
“万博保安被逼下跪”,“万博会场惊现カスハラ(客户骚扰)”等关键词一夜之间冲上热议第一!
视频拍摄者回忆:“当时我就在旁边,那个男的一直在喊‘你跪下道歉’,然后我刚拿出手机拍,他就真的跪了。”更令人震惊的是,站在他身边的另一位保安低声说了一句:“这大概就是カスハラ了吧……”
这句话直接点燃了网络的怒火。
“カスハラ”是近几年日本非常敏感的社会词汇,指的是一部分“顾客”,仗着“顾客至上”的招牌,对服务人员各种语言暴力、人格羞辱,甚至身体威胁。说白了,这不是在投诉,这是在欺负人。
而这一次,这种“无理刁难”竟然发生在代表国家形象的世博会会场前!
据悉,当时那名情绪激动的男子,在怒吼保安之后,和随后赶来的家人一起离开了现场。据目击者说,他的家人表情非常不好意思,看起来也知道事情闹大了。但保安的那一跪,已经无法撤回。
当然,光是一段视频我们不知道保安究竟做错了什么。他到底有没有真的犯错?有没有造成什么重大后果?通通未知。但仅仅因为对方一个“顾客”的愤怒,他就得在几百人面前低头认错、跪地求饶?
“下跪事件”发生后,有日本律师站出来表示:如果那名客人明确用威胁或侮辱性的言语强迫保安下跪,那么这属于“典型的カスハラ行为”,是可以追责的。但如果是保安出于自身想息事宁人的“自愿行为”,那就另当别论了。
听起来有点拗口,但说白了就是:你不能光凭一个视频就定性为“骚扰”,还得看是否有明确的“胁迫行为”存在。但不管怎么说,一个大男人在那么多人面前被迫跪下,这场面确实让人心里不好受。
在日本,“保安”(警備員/けいびいん)通常确实被视为服务业的一部分,尤其是在民间企业、活动会场、商业设施等领域工作的保安人员。而在日本这个极度讲究“服务至上”“道歉文化”的国家,服务人员往往就是那个“情绪垃圾桶”——客人不高兴了,你就要赔笑脸;客人吼你了,你还要鞠躬道歉;甚至在客人要求你用下跪来解决问题时,也很少有人敢当面拒绝。
从更深层来看,这起事件也再次暴露出日本服务业员工面临的心理压力。万博会场作为一个展示国家软实力的窗口,理应不仅展示高科技与美学,更该体现对人的基本尊重和善意。
不少网友在看完视频后,愤怒地留言:“跪的不是保安,是整个日本服务行业的尊严!”、“日本人太压抑了,这么做只会让那些无理的人得寸进尺”、“这种顾客根本不配被服务”。
其实,这并不是日本第一次爆出类似事件。近年来,超市店员被打、便利店员工被骂、餐厅服务员被逼跪地的新闻层出不穷。每一次都能引起一波热议,但事后总是不了了之。因为受害者太弱、加害者太“正常”、公众关注太短。
但这一次不同。
这一次发生在关西万博,全世界都在看。地点在人潮涌动的主入口,有视频、有录音、有目击证人,这不是一句“误会”可以带过的事。
目前,万博主办方已做出回应,表示将加强员工的心理关怀机制,创造一个“安心工作的环境”。虽然听上去像一份标准稿件,但至少,它传递出某种姿态——不再默许、不再沉默。
而对于我们每一个看到这段视频的人来说,除了愤怒、除了同情,也许还该多一份理解。
因为那个下跪的日本保安,不是超级英雄,也不是失败者——他可能是个普通的中年人,扛着房贷、挤着通勤电车、挣着不算高的工资,却要在这份工作里努力扮演一个“完美的服务者”。这次的跪,是他用身体换来的“平息风波”;但他跪下的方式,却也向这个社会发出了一声沉默的呐喊:
日本的服务人员,不该这么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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