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3日是世界读书日。今年,随着《国家名片C919》新书的发布,本书作者、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詹东新在多场读书活动中生动讲述了创作《国家名片C919》的心路历程,C919 项目背后鲜为人知的奋斗故事,以及如何在创作过程中将专业知识与人文情怀相融合,展现国之重器C919曲折又辉煌的过程。
在接受新闻晨报记者采访时,詹东新说:“作为一名以航空航天题材为主的作者,倾情书写国产大飞机工程,讲好当代航空故事,是责任和使命,也是荣幸。借着世界读书日的契机,我想给大家讲讲《国家名片C919》背后有关中国大飞机的故事。”
以下是詹东新的自述。
没有C919,就没有后续型号的持续发展
当然中国大飞机重要,C919重要,太重要了。
大飞机研制过程,堪称三波九曲、蜿蜒坎坷,又波澜壮阔。我国航天鼻祖钱学森先生曾经说过:造大飞机比造导弹还难,导弹只要能飞出去击中目标就行,一次性买卖;大飞机不行,除了安全性,还有经济性、环保性,还要对垒国际市场,要卖得出去。
对中国大飞机事业而言,C919是国家战略最重要一环,C919成了,国产大飞机就有了稳固的基础;对中国商用飞机谱系而言,C919是战略基石,如果说C909新支线机是探路者,那么C919就是抢滩者,C929就是拓展者,没有C919,也就没有后续型号的持续发展。
以C919为代表的中国商用大飞机历经波折,终于在新时代成功突围,从而扭转了人们对中国商用飞机的失望,也冲破了少数国际航空寡头对大飞机领域的垄断,为我国制造业从中低端向高端转型升级赢得了时代样本,也是对独立自主、自主创新的全方位精神唤醒。
既然这么艰难,为什么一定要造大飞机?
《国家名片C919》(以下简称《名片》)共20章节,数十万字。除了第一章回顾中国大飞机的前世今生,全书以报告文学的形式,集中回答了“为什么要研制大飞机”“具体怎么做”“研制过程中有哪些激流险滩、存在哪些‘大坑’和‘碉堡’”“结果如何”等一系列大家关心和关注的重要问题,全景式地呈现了国产大飞机研制这条曲折而漫长河流流动的全过程。
简单回应一个基本问题:既然这么艰难,我国为什么一定要造大飞机?
第一是市场驱动。我国是全球第二航空大国,由于人口基数和后发优势,不久的将来将取代美国成为第一航空大国。据权威机构预测,未来20年,中国市场将新增(或淘汰)商用飞机9000架,市值万亿美元,而C919类型机占了六至七成。如此规模的市场,第一工业大国如果缺席,情何以堪?利何以堪?单单国内市场增量,就足以支撑C919以及其他系列飞机的生存与发展。波音志在宇宙,商飞志在增量——即使不动波音、空客的蛋糕,单凭国内增量市场也能哺育国产大飞机的生长。何况,以后还有东南亚、“一带一路”国家、非洲和拉美国家的增量市场。
其次是产业升级的需要。大飞机被誉为工业上的皇冠,是高端制造业之花,投入产出比为1:80以上,对上下游产业链的拉动显而易见。C919的成功破圈,终于将我国几亿件衬衣换一架飞机的悲壮历史成为历史。
第三是国家安全的需要。放眼世界五大常任理事国,英、法、中、美、俄,唯有中国领导人出国还乘坐别国生产的飞机。目前我国在役的大客机,全是进口欧美,一旦发生极端情况,人家只要卡你航材的脖子,用不了多久,全国那么多大型客机就会变成地上的爬虫。9让中国大飞机从“0走到了1”,有了C919,才能从“1到10、到100”。国产大飞机之战生死攸关,是生死之战、存亡之战、国运之战。
《国家名片C919》是一部刻画人物为主的纪实文学
我写的《国家名片C919》,首先是一部文学作品,以刻画人物为主的纪实文学;其次才是航空题材的作品。如果简要概述本书的写作特点,用“下功夫、够专业、正面强攻”几句话或许可以表达一二。
商用大飞机涉及设计、制造、试飞、适航等一系列环节,共有数百万个零部件,高度复杂,难度极大。为此,我前后跟踪十余年,采访百余人,阅读资料无数,力求呈现出顶端制造过程最细的颗粒度。
大飞机专业性强、门槛高,也有许多作者写过,自媒体几乎每天都有这样、那样的报道、分析、辩论,有的管中窥豹,有的道听途说,有的凭空臆测,当然也有的有相当的道理。C919举全国之力、聚全球之智,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本书刻画了大飞机领域的一批人物群像,不但涵盖了设计、零件制造、总装合成、试验试飞、适航取证等各个环节,而且涉及国内各大供应商如西飞、成飞、沈飞、哈飞、洪都航空、航天海鹰、西子航空等;不但反映中国的企事业单位,也真实书写国外供应商如美国霍尼韦尔、法国赛峰、德国利勃海尔等企业的加盟和支持。
正如大飞机研制过于复杂高难,很难有终南捷径可寻,本书在写法上也难以采取“单点突破”、曲线迂回等路径,不得不“正面强攻”,从设计、制造、试飞、取证以及供应链等各个方向多头推进,让广大读者有一个全视角、多维度、立体的了解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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